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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惨烈!(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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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柄左拧!

    鲜血蓬勃!四根惨白的指头飞上天空!

    苏北洵惊讶地挑眉。

    他身体前倾,按在赤脸上的手掌一撑,整个人翻到另一边去。

    鳞泷左近次挥空刀刃,顺势上前,将倒地的弟子护在身后。

    “欸呀呀。”

    苏北擦擦脸侧溅上的血液,低头看向断裂的指骨。凹凸不平的碎骨上,青色血管缠绕攀附,蠕动着喷溅血液。

    “你比我想的要强不少嘛。”

    他哑然一笑。

    甩手间,血肉蠕动攀缠,蔓延阔生,四根手指迅速回复如初!

    【好快!】

    鳞泷左近次目光一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鬼的实力能从再生速度上粗略解读!虽然不够严谨,但并非没有道理之事。

    而对方的皮肤韧性与再生速度,已经是他这几十年来见过之最!

    苏北洵抬起手掌,炫耀似的放到老人面前:“没有用哦。”

    他左右翻转,虚握一下:“你看,一点伤也没有。”

    老人看着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孩,面具下的脸色非常沉重。

    “你竟然真还活着!”

    鳞泷左近次声音发沉。

    他凝视着初见时惊艳无比小孩,嗅着他身上明显不再是人类的气味,心中不由遗憾。

    他不由想到——【如果当初将他带走】

    但这杂念只是一闪即逝!

    鳞泷左近次不再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把心思放到更现实的事情上来——

    两年前得到的情报,鬼杀队中已经投入使用的药方,前任【炎柱】的死亡这些事情千回百转,逐渐染上阴谋诡计的味道。

    “炼狱先生的死,是你做的!”

    老人言辞确凿。

    “哦?”苏北洵垂手,微笑。

    “为什么这么说?”

    鳞泷左近次侧举刀刃:“虽然【隐部】调查结果说炼狱先生在进村前死于一只流窜的恶鬼,但看到你之后,很难不让人生起疑心!”

    冷空气灌入肺部。

    呼吸间的灼热气流化作渺渺白雾。

    鳞泷左近次低沉下身,摆好架势。

    ——他没打算听对方如何回答!

    在人与鬼的立场上,他天然不信任其给出的任何消息!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情报带回去,拜托主公进行彻查。

    而能帮他完成这一点的

    是实力!与刀!

    突然

    乌云遮住月亮。

    冷风滚滚!

    细雪飘扬!

    仿佛九天之上滴水垂落,于海面溅起狂野波涛!

    浅蓝色刀光刺透空间,搅的空气呜咽咆哮!

    鳞泷左近次跨立的身体模糊起来!

    如被吹散的烟雾!飘在风里,无影无踪!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这是所有【水之呼吸】里速度最快,穿透最强的一招!

    他瞄准对方喉咙,双手持刀,从上至下斜贯而来!

    但锵~的一声响!

    声出金石,悦耳动听!

    苏北洵左腕外侧横立格挡,提起左膝与甩来的鞭腿对撞!

    一声隐约的骨裂!

    鳞泷左近次面具下的脸色微之变,接触的小腿部位顿时传来酸麻的感觉。

    他握刀横斩,想逼退对方拉开距离。

    但苏北洵完全不给机会!

    震飞对方鞭腿,他一把扫开浅蓝色刀刃!迈步插入中线,趁其门户打开之际并爪抓向喉咙!

    尖锐的指甲远超野兽爪牙!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能闻到一股沾染血液的腥气!

    鳞泷左近次后跨一步,弯腰后仰,以小臂上架!

    接触面的臂骨发出牙酸的呻吟!巨大的力道像是要将他压入泥土!

    老人没有顶住!

    架式变形的瞬间被一记侧踹狠狠命中腰腹!

    血液成珠,飘在空中如此醒目!

    鳞泷左近次滚飞好远,直至卷满银沙,撞到树根,方才停下!

    他呕出一口血。

    一手持刀,一手在地上抓住指痕,喘息着弯起腰背。

    腰侧传来木讷的痛感!

    他清楚——

    仅挨了一击,他的内脏已经出血损坏!

    【力量也很强!】

    鳞泷左近次再次呕出口鲜血。

    那张红色的天狗面具被磕成碎片,只剩一小角还挂在脸上,露出了一只决绝的眼神。

    “真是可悲。”

    苏北洵没有追击,站在原地垂下眼睑。

    “年轻时再声名赫赫的剑士,老去后也只能落得如此结局。”

    “不管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强大,也不过外强中瘠。就如那泥足巨人,一旦动手,虚弱显露无疑!”

    苏北洵感慨的摇头,看着老人抿起嘴角。

    “鳞泷左近次,我为你感到惋惜!”

    “你被你苍老的身体拖累太过,一身实力根本发挥不出七八!输的实在太过难看!”

    “呵。”鳞泷左近次撑起即将瓦解的身体,颤抖着半跪起身:“伱想说什么?”

    “要变成鬼吗?”

    苏北洵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掌邀请。

    “只要你求我,我不介意为你消耗宝贵的血液。”

    “痴心妄想!”

    鳞泷左近次冲他吐出一口血沫,一脸憎恶。

    “如果非要变成像你们这种吃人的怪物,那我宁愿现在就躺进坟墓里!”

    苏北洵侧身躲过,也不气恼。

    “可你不觉得很遗憾吗?”

    他蹲下身,看着鳞泷左近次如钢铁般冷硬的嘴角线条,又扫过他握着的刀刃。

    “当你千辛万苦将技艺打磨到极致,但身体却沦为强弩之末,根本没办法支撑起所谓的巅峰。”

    “人们之所以歌唱一时的辉煌,又何尝不是惋惜不能在岁月里长久的命运?”

    苏北洵表情认真。

    “要来试试吗?”

    “当时间不再成为束缚,我认为你有攀登更高的资格。”

    “时间从不是人类的桎梏!”鳞泷左近次面无表情,声音冷漠。

    他仰起头。

    天空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月亮,不见星光。但他瞳孔中始终有抹的光芒翻腾闪烁。

    “即便只能活过短短的一生,但成果可以教给后辈继承!”

    “如此往复,人类终有一天能筑起通天之塔,触摸星空!”

    老人喘息着起身,拄着刀,直起腰背。苍老的身体仿佛有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所以,没有任何可惜!”

    “今日我的死亡并不意味人类的死亡!今日我的奋战必将代表人类奋战!”

    “自千年至今,再至千年之后!”

    “那些继承我剑技与意志的后来者,也一定能代替我见证人类未来!”

    “我不理解。”苏北洵眯起眼睛,难得的露出一抹困惑出来。

    他抓挠脖颈,显得尤为烦躁。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强调种族,强调大义,强调整体。”

    “可是。”

    “当作为智慧生物发展至今,我们摆脱蒙昧无知,学习知识,学习技巧,花费精血努力从竞争中脱颖而出,但又被人惯以合作至上,乐于奉献的理念。”

    他停顿一下。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目光冷漠:“所谓趋利避害,希望自己过的更好,这有什么错误?”

    鳞泷左近次抬起刀。

    “想过的更好并没有错,但这并不是你伤害他人,甚至损公肥私的理由!”

    “可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欺负别人,要么被别人欺负。”

    苏北洵冷笑,一副嘲讽又轻蔑的表情。

    “希望人们乐于奉献,勇于牺牲的,往往都是既得利益者。压榨被包裹成美德,堂而皇之的大行其道。”

    “只有像你们这些被仇恨驱使,又或是热血上头的蠢货才会对这套说辞信赖有加!”

    他出声鄙夷,眼角显得狭长阴狠。

    “就拿产屋敷家族来说,他们组建【鬼杀队】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匡扶正义,维护种族吗?”

    “真是可笑!”

    “他们的初心不过是为了解决因家族中出现【鬼王】,而导致后代活不过二十岁的诅咒罢了!”

    “你们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少一副沾沾自喜,自诩崇高的模样!”

    鳞泷左近次闻言,顿时暴怒!

    “不要将自私说的理所应当!”

    他手中长刀猛烈挥砍,全起风浪,欲意饮其血肉!

    “你只是个恶心的食人恶鬼而已,又懂得什么大义?!”

    “旁观者永远看的最清。”

    苏北洵探出手指,在扑面的水流中精准夹住刀刃。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行于正确之路,所思所想无可挑剔,那就变成鬼试试看呐!”

    他另一只手摊开,充满挑衅的味道:“如果你的抗拒仅仅因为食人这点,那不吃不就好了?”

    他盯着对方诧异的眼眸,手指用力,将长刀一分为二。

    半截刀刃从身侧划过,旋转着插入雪土。

    “你与鬼打交道这么多年,想必对他们食人的理由很清楚吧?饥饿与营养仅仅只是因为这些!而并非生存必要!”

    他笑得轻描淡写。

    “那么,克服不就好了?”

    “据我所知,并不是每一个人变成鬼后,都会迫不及待进食的对吧?”

    “如果你坚信于自己的意志力,大可以忍受饥饿,将鬼的力量用于斩鬼事业,这难道不比你们现在的路更加光明?”

    鳞泷左近次听得一愣。

    他脑海里下意识出现灶门祢豆子的身影。

    【如果真的能像那女孩一样】

    “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苏北洵轻声蛊惑。

    但鳞泷左近次只犹豫了不到一瞬,就立马坚定下来。

    “我拒绝!”

    虽然对方描述的愿景的确很好,但古往今来这么久,他只看到过一個成功案例。

    如果自己失败了呢?他会犯下多少罪行?吃掉多少同类?

    更何况,【鬼杀队】能够奋斗至今靠的可全都是对鬼的憎恨!即便这一猜想能够成功,那也不会是所有人都满足条件。

    那些意志不够坚定的队员会怎么想?他们会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吗?看到队友的不死之身会不会记恨?

    这是取祸之路!绝不能开!

    “啧!看样子,你也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坚决。”

    苏北洵冷笑一声,可心里又暗道了一声麻烦。

    他当然能够强行将鳞泷左近次变成鬼,但这从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说这么多,只是想借此尝试一下,能不能让【鬼杀队】成员自发选择变成鬼,来满足他完成【世界目标】的条件。

    荣光的进化如果不是出于内心的认同,怎么可能会觉得光荣?

    【不过看样子,当过柱的剑士都不好忽悠。】

    苏北洵瞳孔中冷色更深了几分。

    他正要动手将对方解决掉!

    可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

    “师师傅!”

    是赤!

    冰冷的空气挤入肺部,让他忍不住翻身咳嗽,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因此清醒过来。

    可一睁眼,就看到鳞泷左近次的惨状与断裂的长刀,立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快逃!!”

    看见爱徒醒来,鳞泷左近次立马收敛纷杂的思绪,冲着弟子大喝一声。

    他说着又挥起断刃!

    但这些反抗可笑又徒劳!

    见刀刃被皮肤弹开,不见伤口,他也不再去想斩除恶鬼,干脆丢掉半截刀身,双手紧抱住苏北洵腰腹,想将对方束缚在原地!

    “赤!向北方跑!”

    他大声喊道。

    “那里有一处【鬼杀队】的据点!将苏北洵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主公!”

    鳞泷左近次下半身拖于地面,上半身则狼狈地半挂在苏北洵身上,竭尽全力憋得脸色通红,也没法撼动对方半分。

    这狼狈的模样与赤记忆中那个从容自信的师傅是相差甚远!

    【要逃吗?】

    赤不由捏起拳头。

    他非常明白,双方的差距显而易见。而且看情况,鳞泷师傅也远不是对方对手。

    只要稍理智一点,谁都会明白逃走是最佳选项!否则就是两人一起死在这的结局!

    可是

    赤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真的要逃吗?】

    他问自己——

    【要在目睹弟弟死亡后,再一次面对苏北洵时把师傅一个人留在这,自己逃走吗?】

    【真是开什么玩笑?!】

    赤脸上皮肉拧起,露出狰狞的表情!

    如果他逃了,那这九年来的痛苦与坚持到底算什么?

    相逢时的惨败已经让他的努力成了笑话!他不想让自己的信念沦为同样下场!

    他不想认输!

    更何况——

    他明白师傅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是因为不放心他独自下山,所以才暗中跟在后面。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逃!

    就在赤坚定决心的时候。

    苏北洵已经伸手搭在鳞泷左近次肩膀上。

    语气轻飘:“如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或许能对我造成威胁。但现在”

    咔嚓!

    他手指慢慢合拢。

    脆弱的骨骼在呻吟声中破碎。血肉被蜷成一团,肉色的肌肤底部涌起紫黑的色彩。


    鳞泷左近次的肩膀近乎被捏成饼状!锐利的骨茬刺出表面,痛得他额头不停滚落汗珠。

    但他一声不吭!

    “住手!”赤看到这一幕双目通红!

    他愤怒地冲上前,用完好的胳膊向对方锤打,但却被一记反手打中脸颊。

    白色的牙齿顿时滚落一地!

    鳞泷左近次登时吼道:“笨蛋!你在干什么?!现在不走,难道你想让我白白死在这?!”

    老人被捏碎的那只胳膊已经使不上力气,但他用另一只手拽着,当绳子一般将苏北洵绑在中央,催促弟子快点逃走。

    “我做不到。”

    赤低着头爬起身。

    “原谅我,师傅。我真的做不到!”

    他比鬼更白的脸色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背负着隼的生命,我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背上您的那份。”

    他摇摇晃晃地向苏北洵挪动的脚步,血液将他蓝色的衣袍染成红色,又慢慢渗透出来,每个脚印都沾着丹红。

    积雪与泥土让他身上各色混杂,看起来肮脏极了!

    “勇气可嘉。”

    苏北洵冷漠地歪歪脑袋。

    “但光有决心是做不成任何事的。”

    他轻笑着拽住圈住自己腰腹的手臂

    然后!

    狠狠一扯!

    骨头反向扭转一圈,发出牙酸的骨裂!螺旋状的血肉崩出皮肤,裸露出鲜红的肉条。

    鳞泷左近次半条胳膊被直接生撕了下来!

    他痛得脸色狰狞!失去着力点后摔落在地。

    苏北洵弯腰捡起他掉在旁边的半截日轮斗,竖起刀刃猛地插下!

    “住手——!”

    目睹这一幕的赤绝望地怒吼。他想要扑上阻挡,但强弩之末的身体已超出意志所能支配的程度。

    可出乎预料的——

    那尖锐的刀尖竟真的在鳞泷左近次额前停了下来。

    苏北洵稳稳地捏住刀柄:“你想救他?”

    赤一愣。

    “可以哦。”

    苏北洵裂开嘴角:“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留他一命。”

    【跪下来】

    【求他?】

    两句话像隔了一层厚重的玻璃,模糊的传入耳朵,让赤瞳孔颤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种情况即便只是想想都让他浑身冰凉!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宁愿死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

    他看向失血过多,瞳孔已经有些涣散的鳞泷左近次,过往的记忆全都浮出脑海

    九年的照顾,师傅早已取代他记忆中父亲的面容。

    “不要相信他的谎话!他只是想戏弄你而已!”鳞泷左近次大吼。

    他不想成为弟子的拖累!猛地仰头,想撞死在面前的刀尖上!

    但却被苏北洵踩住脖子重新压下。

    逐渐窒息的感觉让他面色慢慢发青!瞳孔上翻,露出眼白。

    “住手”

    一声呢喃

    雪花从天空一点点飘落。

    赤喘息着咬住牙,慢慢跪在地上。

    他咬住嘴角,体会着流入嘴巴的温热液体,面色枯败,像被抽干所有精气神。

    “求求你放了他。”

    “赤”鳞泷左近次神色动容,看着在地上颤抖的弟子,心中无比自责!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全都是他的错!

    “哈!”苏北洵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从鳞泷左近次身上走开,来到跪地的赤面前,表情玩味。

    “趴下。”

    赤僵了一下。

    他将拳头被捏的咯嘣作响,低下头,将眼睛藏在发丝下,慢慢跪伏下来。

    砰!

    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苏北洵竟猛地踩住他脑袋,将其往雪地里狠狠碾去!

    “呐,赤你知道吗。”

    “每当我看到你痛恨我的表情,就会忍不住升起一抹蹂躏你的冲动。”

    “这世上最讨厌的事是感到束缚,而最开心的事却是支配别人!”

    “尤其是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令善良之人以堕落,予复仇之人以屈辱!”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

    赤没有说话。

    他感受着踩在脑袋上的力道,在尊严被碾碎的耻辱中苦熬,紧闭着眼睛将脸埋在雪里。

    苏北洵看着身体抖个不停的小孩,愉悦地舔舔唇角,有种想将他拆分入肚的冲动。

    “我可爱的弟弟。”

    “你要好好记住这份感觉,记住这种无力与痛苦!”

    “然后”

    “带着我施舍给你的性命,在痛恨中度过你丑陋的一生!”

    苏北洵笑声肆意,转过身,一点点走远。

    “但你记住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他信守约定,带着结束后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白发女人,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场地。

    赤仍低着头跪在那。

    “赤”

    鳞泷左近次挣扎着起身,不管自己伤势严重,立马来到弟子身旁。

    他很担心,也非常愧疚!

    照顾了这孩子整整九年,老人太了解他心结与执念。知道今天这一遭会对他造成多大打击!

    “我没事。”赤声音沙哑。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看了一眼苏北洵离开的方向,沉默片刻,顺着对方的留下脚印一步一步追了上去。

    “等等!你去哪?”鳞泷左近次突然拦在他身前。

    赤抿抿嘴,偏过头。

    “师傅,您不是还有很重要的情报要送回去吗?我只是想去散散心,您不必管我。”

    鳞泷左近次听着这再明显不过的谎言,盯住他的眼睛,重复道:“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赤低头不语。

    “你想去送死对吗?”鳞泷左近次注视他细碎的头发,大声喝问。

    赤捏起拳头。或许是送死两个字刺激到他的内心,他表情一瞬间扭曲,低声吼道。

    “不!我只是去找回我丢掉的尊严!”

    “你只是在自暴自弃!”

    “那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赤咬着牙,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苏北洵离开时说的轻蔑眼神。

    “您也看到了,我根本不可能打败他!不管再努力十年百年一千年,都不会有这个可能!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不如早点死在他手上,就此解脱!”

    赤喘息着,嘶吼着,涕泗横流。

    他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鳞泷左近次看着赤红着眼流泪的男孩,沉默了下,说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建议。

    “忘了他吧。”

    “什么?”

    “忘了苏北洵,忘了这件事,从此开始新的人生。”

    鳞泷左近次深吸口气。

    他知道劝弟子放弃并不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坐视弟子去死同样不是!

    “不可能!”赤立马拒绝。

    他能接受自己因能力不足而死,却不能接受自己在认输后苟且偷生!

    鳞泷左近次并不意外,轻声说道:“赤,你下过围棋吗?”

    他走上前,摸着男孩头顶。

    “怎样认可失败,怎样去认输,这对棋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越是强大的选手,就越能做出正确的,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人们不会去指责挑战过后认输的选手,也不会嘲讽他是个逃兵,反而会赞扬他顺势而为,适时而退。”

    他看着男孩,神色认真。

    “赤,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得起任何人,不会有人怪你,也没有谁能说你是懦夫!”

    “所以,你不需要再强迫自己走上一条看不见未来的路。”

    男孩顿了顿,沉默不语地绕开鳞泷左近次,继续沿着痕迹追去。

    可突然!他侧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

    鳞泷左近次收回仅剩的一只手,将倒下的弟子揽在怀里,轻声道:“先睡一觉吧,赤睡醒后,就又是新的一天。”

    他忍住身体的痛楚,提起呼吸,向北方行去。

    ##

    【鬼杀队】总部。

    产屋敷耀哉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火炉旁,看着手中带着墨香与腥气的信纸,表情凝重。

    “鳞泷先生现在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

    一袭黑衣的【隐部】半跪着汇报。

    “鳞泷先生左臂丢失,内脏大面积出血,胸骨腿骨都有骨裂,喉咙也被严重挫伤”

    产屋敷耀哉沉默片刻,轻声问:“那个孩子呢?”

    “同样惨重。”

    “这样啊”

    男人默默为二人祈福,然后说道:“拜托你,将无一郎叫过来可以吗?还有杏寿郎,麻烦你也一起通知一下。”

    【隐部】成员低头称是,躬身离开房间。

    片刻后,一道身影跪坐在屋外,伸手敲响布门。

    是一个洋溢着灿烂笑容,发色橘中带红的开朗青年,和炼狱瞋寿郎足有八分相像。

    ——正是他的儿子,时任【炎柱】的炼狱杏寿郎。

    “主公,您找我!”他大嗓门问道。

    产屋敷耀哉温和笑笑,示意他进来坐。

    又过了不久,来了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瞳膜与头发末端都是薄荷绿色的少年人。

    他叫时透无一郎,是一位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天才剑士。

    产屋敷耀哉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们。

    两人接过,房间内响起稀疏的翻阅声。

    “原来如此!”

    炼狱杏寿郎保持开朗的微笑,握起拳昂扬道:“看来家父的死亡另有内情!既然这样,那我作为儿子,一定要将它调查清楚!”

    无一郎眼神空洞地盯着信纸:“主公,您是想让我们过去调查吗?”

    “没错。”

    产屋敷耀哉咳嗽几声,捂住胸口缓了好久,才说道:“我想拜托你们去他出现的地方看看,如果可以,还请查明他的目的地是哪?”

    “没有问题!”

    炼狱杏寿郎声音嘹亮,脸上仿佛笼罩着阳光:“不仅是目的地,常世之村我也一定会调查清楚!主公,您放心地把任务交给我就可以!”

    “不,常世之村先不用去管。”

    产屋敷耀哉否定道。

    “既然以炼狱瞋寿郎先生的能力都出现误判,就说明里面存在的问题一定不小。在了解到足够情报前,还是不要猛撞地踏进去为好。”

    “是我孟浪了!”

    炼狱杏寿郎精神焕发:“看来我的不足之处还有很多,仍要多多学习才行!”

    “杏寿郎,你已经很优秀了。”产屋敷耀哉有些无奈。

    无一郎却突然指着信纸问:“上面提到的药方怎么办?如果我没记错,已经投入使用很久了吧?”

    “是啊。”

    产屋敷耀哉提到这点也有些头疼。

    两年前炼狱瞋寿郎拿回的这个药方虽然效果惊人,但因为需要用到鬼血,他一直颇为戒备。

    可【鬼杀队】每年伤亡实在太多,面对那些遭受重创即将逝去的队员,他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管。

    所以在谨慎测试许久都没发现问题后,这药方还是逐渐投入使用。

    可现在看来

    产屋敷耀哉神色凝重:“这药方我已经下令先暂停使用了但队内有超过三成的成员全部服用过。”

    “有什么不良影响吗?”

    “目前来看没有不过,不排除隐藏很深,我们没有发现。”

    产屋敷耀哉想了想,补充道:“唯一算得上可疑的,是血液能用于入药的鬼物数量偏少,并不是每一个弱者都行但是因为队内相关专家缺乏,我们并不知道具体原因。”

    他说着,突然想到死在常世村的炼狱瞋寿郎

    如果和被特意放过的鳞泷左近次对比,是不是说明对方的阴谋已经成功,所以不再需要隐藏了?

    产屋敷耀哉心中阴霾更重。

    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将队内所有使用过药方的成员全部召集回来,再好好检查一遍。

    向二人再三叮嘱注意安全后,他便让两位【柱】离开了。

    炼狱杏寿郎与时透无一郎乘坐马车赶往事发地点。

    车厢内,炼狱杏寿郎靠着箱壁。他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右手却在日轮刀的刀柄上捏了又放,显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

    无一郎托住下巴,继续看着信纸上描述的过程,突然毒舌道:“嗯从言语上看,只是一个没有断奶的自大小鬼而已。”

    杏寿郎爽朗地提醒:“你的年龄与他相差不多!”

    “说的也是。”

    无一郎放下信纸,重新变得面无表情。

    在车轮碾压积雪的咯吱声中,两道车辙逐渐延伸到遥远的地方。

    ##

    布满药味的房间里,鳞泷左近次猛的睁开眼。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夕阳从窗户外洒落到白色的天花板上,给他一种泼得满是鲜血的错觉。

    “师傅。”

    坐在床边的富冈义勇听到动静,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义勇”

    鳞泷左近次回过神,正要说什么,就突然看到隔壁床上睡的深沉的小孩。

    “赤还没有醒吗?”

    “不,他两个小时前已经醒了。”

    富冈义勇瘫着脸,平静解释:“只是他没养好身体就吵着要出去,就被生气的蝴蝶忍打昏了。”

    鳞泷左近次眼角一抽,头疼地叹口气。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富冈义勇问道。

    他一听到蝴蝶忍告诉他的消息后就立马来到这里,还没有了解具体情况。

    鳞泷左近次没有隐瞒,将事情经过述说一遍。

    富冈义勇立马起身。

    “你去哪?”

    “给你们报仇。”

    “不用去了,那个恶鬼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鳞泷左近次摇摇头,又说道。

    “义勇,回狭雾山吧。炭治郎的考核即将结束,家里必须有人守着才行。况且祢豆子还在那沉睡虽然我拜托了其他人代为照看,但你还是回去看一眼为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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